随笔·为了记念,所以忘却

河城凌风(kawashiro-ryofu) Lv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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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在观演之后

走出永庆坊去往广州白云站的路上,我有些恍惚。依稀记得,在shinoda唱出“おやすみなさい”的时候,我悲喜交至,不禁失声痛哭。

自去年那首《オン・ザ・フロントライン》同《無職転生》TV动画第二季一道放送后,HITORIE三人团算是小小火了一把,还有幸登上THE FIRST TAKE。年初发表的《Friend Chord》老铁和弦专辑,《耽美歌》《おやすみなさい》《ネバーアンダースタンド》几首也算是质量上乘。可以说,三人时期的HITORIE虽说不上如日中天,但在日摇圈子里也算得上小有名气。想必leaderwowaka桑若能看见现今HITORIE的辉煌会非常欣慰吧。

年初时听闻HITORIE会参加生浪音乐节,可惜当时手头并不充裕且路途遥远,于是作罢。心中下定决心:下一回来华,一定要去看!没想到生浪结束没两周就得到了HITORIE又要开启25亚巡的消息。于是又做了万全的行程规划,排空了演唱会那几天的时间,并且下了血本于一介穷困的男大而言,总还是圆了一场梦。

“谁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呢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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おやすみなさい

好吧,笔者承认,自己还是太悲观了。但人生就是如此荒诞不是吗?即使抱有这样的担忧,我还是真诚希望,shinoda、ygarashy、yumao,HITORIE的大家,一定要注意身体,好好活着。

2015~2019,那是四人时期HITORIE的鼎盛时期————鹅妈妈震动术圈一时,北极星被用作火影ed,还有日本国内外的巡演。HITORIE四人第一次来华巡演是在2018年,那一回便成了最后一回。到2019年五月份,主唱wowaka便因为急性心力衰竭去世了,留下一盘狼专和那句“令和真美”的感叹。

在我的印象中,wowaka的曲风多是灰调又有强烈对比度的。灰调在于,歌曲选取的和弦进行以及小节重复的手法所传达出的混杂着严肃、恼怒、悲伤与迷惘的情绪。强烈对比度则体现于鲜明的鼓点与极快的bpm配合歌词中频繁出现的反问句、感叹句————即所谓“疾走感”。

这种风格形成于wowaka从事VOCALOID创作时期,而那时的他也有个外号叫做“现实逃避P”。就是这样一个看上去愤世嫉俗的家伙,一个天才,当他放下霰弹枪和Telescar,怀抱向日葵眺望北极星的时候,当他回心转意开始拥抱生活的时候,……

即使是到现在,也有人在说:“晚安,wowaka。”但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个。

虽说Friend Chord专辑中的这首《おやすみなさい》并非写给leader的,但到了live现场那种氛围,也很难不让人想起他吧。想到这里,不免止不住泪水。可是曲终人也将散,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,不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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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记念,所以忘却

能和我组一辈子乐队吗?

想,当然想,可是命运的不可抗力就是这么强硬。

当初失去wowaka的HITORIE有多落魄,那么走到现在的HITORIE就有多不易。

NonRockRadio采访HITORIE乐队一行,询问对于三人时期的看法时,yumao说————“‘保持‘-1’的状态不也挺好的吗?”我所知道的是,在wowaka离开不久的那段时间,三人踌躇了许久才决定,要带着wowaka的telescar继续走下去。在发布《REAMP》后,他们开始尝试新的风格。

忒修斯之船的问题再度显现了!当一个乐队增减成员,那这个乐队还是原来的那个乐队吗?没有人作出回答,也许失去了wowaka的那个HITORIE已经不是HITORIE了,可人总还是要向前走的,人是一定要向前走的。要向前走,便要学会记念。要向前走,也要学会忘却。

直视现实的荒诞,是人莫大的勇气。

在去年TFT收录了HITORIE。一首《オン・ザ・フロントライン》身处前线,一首《アンノウン・マザーグース》不为人知的鹅妈妈童谣。有两点非常有趣。

其一是,封面。三人站位呈三角形构图,但在shinoda和yumao之间却有意空出了一个人的空间。且代表TFT系列的竖条装饰为灰色。其二,鹅妈妈中,副歌与主歌之间的两段和声分别为初音ミク与wowaka的音源。

再之后的故事是————24年亚巡,wowaka音源的《NOTOK》发表,接着是现在的老铁和弦,以及生浪出演和25年亚巡。

是的,HITORIE变了,但HITORIE也没有变。我是知道的。到这一步,我便不再为HITORIE感到惋惜了。他们已完成了重生,我也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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艺术拯救人生

在最后的安可,我如愿地听到了《ローリンガール》翻滚少女。(在视频的1:18:16处)

翻滚少女的形象基本与加缪笔下的西西弗重合,虽是悲歌,但整曲的思想性也升华于此。纵使每每失败,每每失败,少女也在翻滚中突破自己。一而再,再而三,三而不竭,生生不息。

我第一次听的wowaka的歌也便是这首《ローリンガール》的VOCALOID版本。这首歌在当时有个手书动画在B站特别流行,还有ProjectDIVA的PV。对,这个PV给我的印象很深,主角初音ミク是穿着黑色水手服的。自那时起,水手服————以黑底面料为尤————便在我的心目中便有了一层悲剧的象征意味,本站看板娘Mena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也受此影响。

但真正收录进歌单,还要到高中,22年下半年,被群体排挤的那一段时间。当一个人与一首歌产生极强的情感共鸣,那这首歌便具备了足以撼动他一生的力量。那些忧郁的日子里,我不断重复着这一首歌,不断重复着。一段时间过后,我的歌单里便塞满了wowaka的术曲。有人们所熟知的《アンノウン・マザーグース》鹅妈妈《ワールズエンド・ダンスホール》世末舞厅,也有《僕のサイノウ》我的才能《プリズムキューブ》立方棱镜几首冷门佳作。

再后来,22年末到23年初,疫情解封后身心状态极其差的一段时间,“终日沉郁寡欢、无所事事”的一段时间,我有幸听到HITORIE的歌。到现在为止,最喜欢的专辑还是他们的处女作《ルームシック・ガールズエスケープ》Room Sick Girl’s Escape,专辑名与当时阳性隔离期间的我的状态恰巧呼应。这盘碟收录有《モンタージュガール》蒙太奇少女《カラノワレモノ》空之碎物。那时候,我常常听着这几首歌,在深夜的江边踱步,整理着现状,忧虑于将来。当时还写了篇《“一个人”与夜》的小流水账。烦闷、低沉的日子总还是过去了。再之后就把HITORIE的歌给全部下载了下来收进了歌单里,包括《4》专辑中的live版本《ローリンガール》和”one-Me”巡演的live版《プリズムキューブ》。

23年对于后疫情时代下的我的影响是巨大的,社会的变故重塑了我的价值观。而我恰巧在那个时候听到了HITORIE。不开玩笑地说,那段时间的我是有一定的自*倾向的。我甚至从z-library得到一本《***》,上面传授了各种自*的方法。我记得我的旧手机是存了pdf的,但后来换完机便找不到了。希望这种东西永远不要有人实践。也因此,23年的那段经历,奠定了HITORIE在我心目中的地位。哪怕后面分别喜欢上了春卷饭、真夜中、夜鹿和神逐,HITORIE在我心中的地位也无可取代。

抱着直面失败的信念,继续翻滚下去吧。

もう一回!もう一回!

灵感源自佐藤おどり所作的《ルームシック・ガールズエスケープ》的专辑封面,以及《カラノワレモノ》的MV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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